一位蔚来车主的蔚来投资纪实与展望
（作者:大道直行2020，首发于雪球财经，允许转载）

最近，很多投资者对于蔚来股价暴涨表示不解，认为估值过高、风险太大。我不不知道什么样的估值合理，我一般不太关心股价，但我的投资逻辑告诉我，市场也存在另一种可能——价值发现机制正在起作用。
换个角度，假入市场没有过度炒作，而是市场价值发现机制启动，是不是市场已经发现了一家值得投资的伟大企业正在孕育之中？先不要立即否定或肯定。估计儒雅的李斌自己都不敢称蔚来会变得“伟大”。
和绝大多数投资者一样，我们对“优秀”这个用词已经很挑剔，何况是“伟大”。在我心目中，可以称之为“伟大”的企业少之又少，只有苹果、微软、GE、华为、腾讯、阿里等少数几家长期改变我们生活的企业才可以使用。蔚来在不久的将来有没有可能也会成长为一家伟大的现象级企业呢？究竟有没有这样的潜质，我觉得这时候我们可以抛开股价讨论问题，这应当是李斌、蔚来和投资者可以共同去思考、探讨的问题，了解蔚来的投资者知道蔚来开放的生态决定了有这种讨论的可能。

本文顺着一个普通价值投资者投资思路展开，内容与思考是真实的，我相信有助于很多有兴趣关注蔚来汽车、投资蔚来汽车的朋友进一步了解蔚来的投资之道。能不能对蔚来管理者有帮助就不得而知了，但通过这篇真实的文章，蔚来可以了解一个理性的蔚来小股东真正关心的是什么，也许对蔚来公司也有点价值。（欢迎蔚来车主转给李斌）
本文分三部分：
1、个人投资※※概述。
2、2019年9月文章：蔚来是否可以投资？
3、2020年10月文章：蔚来投资的未来。

1、个人投资※※概述。
（1）我于2019年8月，在犹豫中购买了一台蔚来ES8。真实情况是：一直考虑在妻子生日前为其置换一辆车，目标首选宝马5系，但妻子却被亲友蔚来车的颜值及蔚来门店服务所吸引，在她的建议和坚持下，我很不情愿的买下了蔚来ES8。买之前，我最大的担心就是，万一蔚来倒闭，所承诺的服务就全都打水漂；何况网上95%以上都是黑蔚来的文章。我买这辆ES8相当不情愿，关键是妻子喜欢，就当作送给的生日礼物了。作为七十年代生人，我的个性很保守。记得很多年前，哪怕是当当的书价只有实体店价格的6-7折，我还是很排斥网上购书，感觉不逛实体书店买书少了很多乐趣。我就是这么保守的不可思议，现在的年轻人绝对无法理解我这种老派作风，我的保守个性，让我本能的对变革很排斥。
（2）没有妻子的坚持，我完全不可能去尝试买电车，更何况是纯电车。就是这一次小小的尝试，促使了后续的变化和思考。ES8新车给妻子、孩子们带来的快乐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也逐渐从了解产品、喜爱产品到喜爱服务、喜爱生态、了解公司，进而决定好好研究一番。我真正的开始了“草根研究”，惊奇地发现蔚来汽车是消费领域中，为数不多的国产高端、豪华品牌，在用户群体中有独特的口碑、独特的生态、有看得见的健康积极的商业模式，和我们从网上看到的、了解到的情况大不一样。这些独特现象，让在金融行业从业多年的我觉得很神奇，我决定尽快做更深一步的研究，很快就有了适度投资“试错”的思想萌芽。
（3）对于蔚来的初步研究，让我感到这很有可能符合“好的商业模式+好的企业文化”特点，是值得投资的一家企业。最吸引我的不是高品质的产品和服务以及从高端产品入手切入市场的正确思考，而是其独特的建立以用户为中心的生态链，这是传统车企不可能做到的。当时我立即想到，如果蔚来模式真的代表未来、电动车革命能够成功，那么传统巨型车企的传统优势在这种互联网电动车商业模式面前，全部成了劣势，最终可能会成为烈士。原因很简单：传统车企自身沉重的※※成本（优势）导致其在大变革中必然被淘汰，因为它们过不了“彻底变革”这一大关，哪怕它们知道也没办法起死回生。它们从“瞧不起”到“活不了”是一个迅速发生的过程，不容它们准备和是否愿意。就如同柯达公司即使最早发明了数码相机也不可能去主推数码产品一样，自身内部的砍头式的革命是不可能的，除非传统车企敢于裁掉80%的部门、员工、经销网络，传统车企必将被淹没在※※大潮之中，和它是不是一家有着※※积累的百年车企毫无关系。重资本的传统行业，一旦技术、商业模式发生根本变革，巨头的大难就要来了。巨型航母的自重，一旦被※※潮流打翻，谁也无法阻挡它的瞬间沉没，对于通用、福特，哪怕是丰田、奔驰、宝马都不要抱有太大的幻想。尽管如此，未来一定是特斯拉、蔚来的吗？不确定。
（4）现实一点都不美好。当时不绝于耳的是蔚来即将倒闭的声音，我问了几位在汽车行业从业的EMBA班同学，他们几乎一致的认为“蔚来也许是部好车，但是股票千万不要碰，因为它大概率活不到明天”，网上也几乎全是“蔚来有未来吗？”的质疑声。我简单的分析了一下，觉得蔚来独特的以用户为中心的生态链，是一种汽车行业新型的商业模式，其在蔚来自己用户中的口碑，是和传统车企、特斯拉完全不同的商业模式，有其独特性。蔚来只要达到一定的产销量，用户数达到10万左右的规模，毛利率逐步转正，那么它有可能“由量变到质变”，成为一家现象级的优秀企业。另一方面，我也的确有所担心，蔚来真的有可能挺不过这最艰难的一关，从社会舆论看（全是蔚黑），没有人看好它，如果没有人敢投资它，资金荒直接就让它提前死亡。我也只敢小投入一把，其实也是鼓足了点勇气投入大约一辆蔚来ES8的钱，设想最坏的结果不过再赔一辆蔚来车。【我当时还没有注册雪球，我在想，如果那时我也象现在一样经常泡在雪球上，看了当时那么多负面文章，会不会连小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了呢？真的不知道。】
（5）经过初步研究，我于2019年9月上旬在3美元以下买入了蔚来股票。我的计划是：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持有期限2年，2021年10月份左右决定是否退出。之所有设定这个期限，因为根据我的估算，蔚来如果过了融资关，以其独特的商业模式——以用户为中心的新型互联网车企，当产销量达到10万台时，其独特的口碑可能会发生链式反应；生存关一旦过去，一切都将不一样，两年时间一切都应当见分晓，这期间不要过多关注股价。如果届时蔚来还活着，有很大的概率成为一家优秀企业；如果得不到融资、产销量上不来，蔚来也有很大概率熬不下去，被迫私有化退市。
（6）现实其实有些残酷。投资之后，市场很快就给我以颜色，10月份一度逼近1元的退市线。我的真实心情就是：就当花了更高的价钱给妻子买了辆电动车吧，自我安慰一番。无论如何，最初的投资纪律还是应该坚守。若蔚来最终选择私有化退市，例如卖给上汽、广汽这些公司，肯定比1美元多，更不该低位抛售股票了。心中也的确郁闷：好产品、好商业模式，为什么没有人投资呢，我要是有钱一定让李斌给我打工，这么一想也就释然，这不正是价值投资大师们说的好企业的标准吗？应该坚持下去。和我有相同想法的蔚来车主比比皆是，这就是蔚来生态圈独特的魅力，其他车企很难拥有。到新年，就有了一篇“2019年最惨的人”那篇文章，很多共鸣的感动，我也破天荒的给很多群转发了这篇文章，估计绝大部分蔚来车主都转发了这篇文章，蔚来生态圈的力量让它很难真正死去。尽管如此，我也没有敢在蔚来最低点时继续追加投资，看来自己并不是一个意志最坚定的价值投资者。芒格说“一件事，真想明白了，就至少成功了一半。但是想明白，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事后复盘，其实自己没有真的完全想明白，只是比绝大多数投资人相对更明白一些罢了，但这也足够有很好的回报。
（7）我绝对没有料到的是，在蔚来今年春天度过融资危机之后，市场这么快就给了如此好的正面反应，甚至看上去有些疯狂。我坚守自己的投资纪律，准备至少持有到2021年的10月，但迄今为止已经为我们多挣了N辆ES8，这是我最快实现10倍的股票。本是送给妻子的礼物，现在反而让我们小发了一笔财，最重要的是我因此学习、践行了更多有用的知识，检验自己的投资逻辑，收获很大。
（8）一年过去，现在到了第二个年头，虽然已经提前达到了我的目标，但我决定继续按原定计划持有，不管股价的波动。继续和市场适度隔离，实施“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的投资策略。从现在的一切进展看，蔚来成为一家优秀的现象级的企业已是大概率事件。很多投资者对于特斯拉市值超丰田，蔚来市值超广汽、上汽不解，这是典型的非成长性思维。我虽然是一个极度保守的人，但理性告诉我，一个是没落商业模式、没落产品线上的黄昏车企，一个是上升的新时代力量（如果站稳了就是现象级企业），不要说超越，未来它们10倍于传统车企的市值都是正常结果，这是※※的必然。投资者甚至专业研究员都有一种习惯，把蔚来与特斯拉做简单类比，但是如果真的认真实地调研、实际用车、实际了解蔚来车主和蔚来的生态系统，不需要懂太多投资常识也会发现，蔚来以用户为中心的生态链商业模式和特斯拉有着巨大不同；蔚来的商业模式一旦成功，其发生的威力甚至大于特斯来，他们至少是两种并行不悖的模式，传统车企的僵化模式很难撼动它们。站在5年、10年后看，蔚来今天看似“疯狂”的价格很可能被严重低估，这取决于蔚来能否真的成长为一家伟大企业。虽然它有最大的潜质，但存在不确定性。
（9）从投资角度看，好的商业模式（产品）+好的企业文化（企业家品质）的企业并不多，如果我们始终看好蔚来的商业模式（产品）+企业文化（企业家品质），那么依然值得投资，和股价波动无关。如果我们感到蔚来已经变质，其用户为中心的文化没有达不到我们对于优秀企业的要求，就是我们该离开的时刻了，和股价无关。作为价值投资者，我们只看重企业本质，我们和市场的关系，大部分时间是“你的你的、我打我的”两条平行线。
（10）真心的希望中国能出现更多、更优秀的现象级企业，也希望蔚来、李斌始终不忘本心、勇于进取，就如同李斌自己所说“时间会证明美好的事情值得去做”，李斌也继续保持“热心大师兄”“学生会主席”一样的风格。蔚来是中国众多车企中最有希望的的后来者，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领先优势，值得被看好。
（11）以下第2、3部分是我去年、今年这个时刻对投资蔚来的分析，也是我不同阶段对于蔚来思想的进化，供感兴趣的球友参考。

2、2019年9月文章：蔚来是否可以投资？
（1）这些天的调研，对于蔚来汽车存在一个巨大的反差现象：一方面，外界各种质疑声不绝于耳，网上全是黑文，随便搜索一下，20篇讥讽挖苦质疑的文章对1篇车主赞叹的文章，除了蔚来车主几乎没有人说它好话，公司前途存在重大不确定性，烧钱太厉害，似乎资金链随时要断裂，总被质疑为另一个“乐视”；另一方面，蔚来公司和用户群体很HI、群里面自娱自乐、积极向上，企业管理者李斌也和用户打成一片，大家都叫他“斌哥”，随时可以向他提意见，他也经常给大家发红包、回答大家的问题，这哪象是一家车企，分明象个“学生会”，李斌就是学生会主席、群主、大师兄的感觉，有点意思。
（2）不考虑资金链、不考虑成本，这真是一家拥有好产品、好服务、好文化、好生态的公司，从商业模式上看是一家实实在在的好公司。最不可思议的是蔚来车主们？怎么这么短短的时间就被蔚来收买了，北京叫“近蔚军”，上海叫“护蔚队”........很多热心车主们自发打造的生态系统，让他们自觉成为一个独特的团结的自豪的群体，最关键的是这群人素质、地位还都不低，就这么轻易被※※了？是蔚来做得好，还是一直以来的需求没大家都忽视了。这群人多少都是有点钱、有点地位、有影响力的人，他们对周围人的影响很大、示范作用很强。这种口碑、生态的作用，公司和客户之间是一个紧密的良性生态系统，这是其他传统汽车公司忽视的，老成持重的老车企短时间内打造不出这种互联网基因，估计永远都没有可能，只有在新势力身上才会出现。
（3）公司现在卖车肯定不挣钱，开始阶段这是对的，等到起量后毛利率自然下降，这不用担心，最重要的是怎么上量，量起来了，一切问题自然就解决了。前期营销多花钱没错，关键是定位不要错，要把定位深入人心。外界对蔚来初期乱花营销的钱有所诟病，现在反而有忽视营销宣传、只打造内部生态圈的嫌疑，这似乎也有问题；现在网上的蔚黑比例那么高，蔚来公关部门很薄弱。
（4）公司产品走高端定位路线是正确的；公司的形象识别系统、LOGO等都很大气高端的感觉，那么多有高端爱好的女性如此热爱这个车说明蔚来的审美不差（我对自己的审美没信心，姑且相信她们）。从定位理论看，路线对了，初始定位很重要，说明企业管理者头脑清醒。蔚来名字也大气、优雅，不知道是不是我也受它产品的定位影响，感觉小鹏、威马、比亚迪从名字上就比蔚来低一个档次，显得小气、俗气。如果我的感觉是大众的感受，说明蔚来的营销定位是非常成功的，也说明李斌为首的管理者是很成熟的创业者——让拥有者感到自豪，这对于高端、奢侈品很重要，蔚来已经开了个好头。一旦被消费者先入为主，那些开了不好头的车企已经很难搬回来，小鹏、威马、比亚迪要出50万的车型已经很难卖出去了。
（5）蔚来具备一家好公司的雏形，但所有的亲朋、同学都质疑，这是不是最后的狂欢，烧钱谁不会，但是能活下来、能到挣钱的那一天吗？活不下来，它没有任何商业价值，这种例子，在商业上太多了。不是没有道理。
（6）蔚来公司短期最大风险是什么？短期内可能存在巨大的财务风险。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增加销售量形成更大的“生态势能”，若持续亏损而得不到持续的资金支持，夭折不可避免，再好的产品、再好的想法、再好的模式都是暂时的，根本等不到实现的那一天。李斌要找到持续补血的机制，上市本是一个好方法，但是这股价没法融资，反而恶性循环,估计他肠子都悔青了。当务之急要找到线下的补血方式了，谁能成为蔚来的贵人，京东、腾讯收购最佳，上汽、广汽收购不好、无法保持独立性，※※作为财务投资者也可以考虑（亦庄国投能到位？悬）......
（7）若李斌闯关成功，解决燃眉之急，持续搞到钱——但不要私有化退市，蔚来中期风险是什么？能熬到2021年，销售量放大到10万级别，其生态系统自组织、自强化能力就能得到保持，就可以确保蔚来的生存。2021年以后，蔚来若活下来，估计会得到资本的青睐，融资、发展、上台阶可能性很大。
（8）蔚来长期风险是什么？真活下来，短期、中期都没事儿，可能就不是10万量级的企业了，而是直接往50万、100万辆企业靠的问题，因为它刻意打造的生态优势会迸发出力量，最终能成为什么样子，还很难预料。2021年之后蔚来只要活着，就能看到一个眉目，但不是现在应该关注的。可以预料，蔚来最大的长期风险自然是他打造的以用户为中心的生态系统是否一直那么好，一直保持自组织、自增强的“学生会”的感觉，让客户感到自豪、享受、被重视、感觉蔚来不可以替代、拥有蔚来有很多附加的声誉（品牌的力量，不仅仅是一辆车）......一句话，蔚来、李斌能不忘初心，好产品、好服务、好生态、好到在用户心中难以被替代，那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企业，投资这样的企业肯定成功了。
（9）别想太远。巴菲特说“买股票就是买企业”，多想想也没错。感觉能投资，但短期风险蛮大。如果投资，最坏的结果是什么？自然是投资归零，但可能性很小，毕竟蔚来优点不少，虽然有巨大的不确定性，但我预估最坏的投资结果是私有化退市，最差也会被卖给上汽、广汽这些公司，投资不会归零。虽然有很多优点，有老巴说的好商业模式（？若活不下去就是坏模式了）、好的企业文化（企业家）特点，但风险是确定的，只能适度参与。总结：蔚来现阶段值得投，收益有可能会不错，但鉴于风险也不小，只能适度少量参与，大不了投资归零，但这家车企商业模式有趣，值得长期关注。
（11）投资计划：量——值得投资但不可太多，不可超过一辆ES8额度，3元以下逐步建仓；期限——封闭至2021年10月再做决断；预期结果——最差结果私有化退市，但如果接连闯过融资关、销量关，也没有不断烧车、失控伤害生命等恶性事件或其他黑天鹅，公司逐步实现自我造血，最好结果，预期2021年股价一飞冲天；投资方法——既然是两年偏长期投资，且最坏打算也能承受，平时不看、少看股票，就当作被迫在监狱呆2年，让时间成为投资的朋友。


3、2020年10月文章：蔚来投资的未来。
（1）短短1年内，蔚来就变成了我投资最快的十倍股，这不可能预料到。市场先生永远让人琢磨不透，那就不要求琢磨。市场要么过度悲观，要么过度乐观，永远不可能有“平常心”，跟着它的节奏就一定会乱了方寸。面对疯狂的市场，最好的投资心态永远是以我为主：“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2）尽管我依然看好这笔投资，依然按原有计划会持有到2021年10月，静待蔚来产能达到10万级别，以验证自己的最初判断能否能实现，也希望有机会见证蔚来成长为现象级的中国制造企业。我坚持认为：蔚来的商业模式和特斯来有着巨大区别，从市场定位看，现在蔚来向上、特斯拉向下，若同样的销量，给蔚来更高的估值也未尝不可，但这不是我所关心的，我从来不会过度关心具体股价。若硬要对照特斯拉，蔚来股价应该还会有增长空间，但因为前期涨幅巨大，波动率可能很大，现在参与的人们最重要的还是心态要平和。
（3）回头看看这一年的预判，短期看很准，但结果明显偏保守。蔚来顺利的闯过融资关，股价随之上升，股票市场对于蔚来恢复了融资造血功能，李斌现在不会后悔上市了，大概率年内还会继续利用股市继续为蔚来融资，这是好现象。近一年来，腾讯的支持、合肥※※的风投对股价回稳、良性循环至关重要，起到催化剂作用，但李斌自己ALL IN的企业家精神也是非常值得敬佩的。仅从这一年多融资过程上看，李斌和蔚来管理层处理的非常优秀，重要的事情抓对了，具有非常优秀的企业家精神，股价也是对企业家精神的褒奖。李斌—腾讯—合肥这样的搭配堪称完美，互相成就，蔚来大有希望。
（4）去年的预测太过于保守，伴随着市场的疯狂，一直偏理性保守的我，今年就来一次偏乐观的预测：蔚来这家公司经过最初的磨难，公司与管理层迅速变得成熟，闯过的艰难险阻都是公司成长难得的财富，蔚来的管理层既有理想又充满理性，非常难得。蔚来公司独特的商业模式（产品、服务、生态）+企业文化（企业家能力和企业家精神）具有成为伟大企业潜质，只要李斌为首的管理层不犯大的方向性、策略性错误，不失去本心，蔚来最终成为一家拥有独特商业模式、全球领先的现象级企业之一有很大的概率，市场现在给蔚来看似“疯狂”的估值，其实有相当大的合理性。我们10年后回头再看，蔚来可能蚕食了大部分BBAL的份额，成为了年产100万—300万豪华车的万亿车企。
（5）蔚来如果真的能成长为一家伟大的企业，我会持续投资下去吗？什么时候准备离场？回答是，第一，我不知道蔚来是否一定能成长为一家伟大企业，虽然我现在已经有些偏乐观，但应该持续观察。如果我有幸被邀请为蔚来观察员，我会和价值投资这决策投资一样，持续关注公司“不忘本心”的企业文化和企业生态建设。在我心中，能够真正定义成为伟大企业的只有苹果、Google、华为、阿里、腾讯、可口可乐、GE等少数几家企业，蔚来的路还很长，而且汽车行业的“护城河”很难长期拥有，这个行业的百年企业也可能转瞬被人抛弃，何况新生的蔚来，所以更要提高警惕。一个错误的决策、错误的战略，可能就将蔚来丢进时代的垃圾桶。我警惕的方法是，不跟踪股价、只跟踪企业的本质。第二，我也不知道市场应该给蔚来什么样的估值才算合理，对我来说，离场的决定性因素永远不是股价（这和其他投资者显著不同），而是看蔚来、李斌能否继续不忘初心、埋头苦干、保持All in的心态，继续让投资者有更好的成长预期，能否继续在好产品、好服务、好生态上构建自己的独特的“护城河”，不要犯策略性错误。如果蔚来、李斌开始失去本心和高举高打的斗志，产品力、客户忠诚度、满意度明显下降，认同度出现问题，例如“蔚来去做20万元以内的小车”，那么其赖以生存的商业模式、生态系统、品牌形象就出大问题，可能会被他人迅速替代，这就是我断然离场的时候了，离场时机和股价高低基本无关。作为一个价值投资者，我和市场大部分时间依然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平行关系。
（6）总之，价值投资者信奉的天条是“买股票就是买企业”，作为蔚来的小股东，蔚来拥有好的商业模式+好的企业文化，且有李斌等成熟、优秀、有美好追求的企业家帮自己打工，是一个非常踏实的投资，大概率我这个股东会当很久，不轻言离场。对于蔚来的这次投资，最初只是抱着试错态度，最终自己也学习了很多、进化了不少。作为一个价值投资理念的信奉者，我有着自己独特的投资哲学和逻辑，无论投资还是离场的时间，股价不是我最关注的，我最该关注的始终是企业本身能创造社会价值的能力（潜力），企业家能否持续发掘、维护好的赛道、好的产品、好的企业生态系统，建立足够宽、足够深的“护城河”，并能在未来有持续的净现金流预期。股价是炒股的人天天关心的，不应该是我最关心的因素。如果我发现了一家好公司，我还天天把精力放在关心股价的涨跌上，说明自己根本没有成长，价值投资理念对我来说只是骗人骗己的空谈而已。
（7）真心希望中国能出现更多、更优秀的现象级企业，我非常认同李斌“时间会证明美好的事情值得去做”的观点，希望投资蔚来是一件很长期、很美好的事。


大道直行2020年10月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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