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测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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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7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9-16 23:13
老朱

与我同行印度的老朱,是我第一个盟友。早在一年之前我俩就有了去印度的相约,由于准备不足未能成行。今年再提及此事,他毫不犹豫的予以应和,特别是当出行只有我两人的时候。他那一句“决定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的名言像一针强心剂注入了我的心灵,同时他又表现出了语言不是问题,气质决定成败的帅气,让我对此行充满了信心,尽管在之后的行程中发现他时常有些犹豫不定,也不拘于小节,他可能正是传说中做大事的人。

老朱曾经是个商人,不知道啥时候开始文艺了,搞起了拍照,前年他辞去了一家高级的培训中心的经理一职,准备在旅拍上开辟他的第二人生。这次一起去印度他同时还兼带着线路考察的生计,他说,花出去的银子一定要赚回来。

我们都笑他,你这一屁股住下就开始呼呼睡觉,客栈老板的联系方式你也不要,车辆的号码也不留,再说你这英语除了Yse、No也多不了几个,下回再来一帮人跟你后面咋折腾啊?老朱仿若顿明,忙说对对对,但一直我们也未曾见他有过为下次行程的铺垫行动。

要说老朱的拍照,那这趟行程还是较刻苦的,刻苦的我们跟着都有些受罪,一个景点我们连拍带逛溜达一圈,还得在门口等上他半个钟头他才能缓缓出来,有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多次扰乱了我们的行程,见到我们阴愁的脸,他又总是哈哈一笑,化尴尬为欢畅,“漂亮!”一句脱口而出,擦!你这漂亮里头有几个意思?

一周后来到了斋普尔的粉色宫殿,大伙从楼下逛到楼上,又从楼上逛回了楼下,写真都拍了几圈,准备收队转场,又发现老朱又落下了,抬头一望,他还有几层楼没爬呢。惨了,这状况要等他到嘛个时辰呀!大伙一合计,在确认老朱口袋里有足够的卢比,也拿了酒店的名片后,决定不等他了,发了个微信留言,下一站走起喽。

一路上不停的望望手机,老朱没有回话,咱们继续溜达。再一会看看手机,有消息了,问咱们在哪?还有语音:“你们在哪里?在哪里……”我们想告诉他在城市宫殿碰头,却偏偏发现租借的移动Wifi没了电,我仿佛感觉到老朱的声音无力的飘远了,飘出了大气层,飘到了真空,再也找不到返回的信号了。赶紧找充电宝呀,捞人吖!这悲催的,看来老朱今日要自个溜达一天了。

三个钟头过去,大伙溜达完了城市宫殿,也该用点膳食了,出门觅食。就在宫殿的门口鬼使神差般的撞上了我们亲爱的老朱。此刻的老朱像同贫苦工农见到红军般的兴奋,终于又找到组织了,又像一只大山猫逮住了我们四个小老鼠,他依旧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大声言道:“想抛下我,可不那么容易,我就猜能碰到你们!”咱们好奇的问老朱,你是咋发的微信啊?咋找到我们的啊?老朱一篇篇的故事就娓娓道来了。发现我们不见后,拥有丰富江湖经验的他便在沿街工艺店铺里蹭了网,同时他还不忘给自己定制了戒指,晚上回去拿,他倒一点也没耽误时间。末了他还自个包了个大Tutu,司机听不懂,他就拿出地图把我们今日的行程路线给比划了出来,信誓旦旦的说,我就不信碰不上你们。老朱烈造!

咱们说,老朱你还真怪有本事的,好吧,你能赶来城市宫殿,恰巧又在门口遇见那也是猿粪,再等你20分钟你赶紧走马观花看一圈吧,抓紧点,咱们这肚子可空着呢。老朱说行赖,准时出来。半小时后,他“准时”出来了。这次是老朱最准时的承诺。

老朱的司机就在门口候着,一位胖乎乎的黑脸大伯伯,看起来很敦厚的样子。老朱大声的骄傲指着我们说:“My friend!my friend is here!”靠,几个钟头不见,英格力希大爆发啦。黑脸大伯见到我们也是异常热情,如同一家人一般的亲热,俺们就觉得纳闷了,老朱你这一个人包车是1000卢比,咱们这多了几个人还是1000卢比,他也不加价,这在印度不科学啊?老朱得意的说:包车!大家面面相觑,不由得佩服老朱的公关能力,真强吖!“Friend!Friend!”黑脸大伯也嘿嘿把头直点,露出迷人的微笑。

那就先找地方先吃饭吧,黑脸大伯应诺着发动起Tutu轰鸣而驰。几个拐弯他却在偏僻街巷的一家工艺品店门口停下了车,这啥情况?他的意思是路过,可以顺便看看,这套路也太老了些吧。不过看在他没有加价车费的份上也不好驳他面子,那就逛一逛吧,也难怪他听到老朱大呼My friend is here会喜上眉梢。这是一家卖印度绣毯的店,早先和老朱失联的那三个钟头,咱们几人在路边都已经买过几块毯子,拎在手上沉甸甸的,这出门游玩不断购物可是个累赘,心底下都坚定了决心,不买了,只看看,随便的看看。哎呀!这一看眼睛受不了,花花的毯子实在太漂亮,价格虽说贵了一些但还是没忍住,又下了手,该斩!该剁!老朱啊,老实说,你是不是有拿回扣?

好嘛,手上的负担又重了,两手都没得闲了,和黑脸大伯说,先送我们回宾馆吧,放下东西吃个饭再去琥珀堡吧,答应的不错。Tutu哒哒哒,哒哒哒……咦,这不是回宾馆的路啊,Tutu向北走,不对啊,旅馆在西边啊,再问他便假装糊涂,Tutu一直开出了城,咋回事?天呐!黑脸大伯居然要直接把我们拉去琥珀堡,这样他可以省去折返的路。卖糕的!我们还没吃饭呢!又给他耍了,此人不靠谱,老朱也不靠谱。午后的阳光炙烤大地和几个饥肠辘辘的衰人,又累又乏,这哪里是旅游嘛,简直是拉练。我们不再相信他那张敦厚的脸了,一切都是伪装,也不敢相信他的承诺,时至如今也无法折回,拎着手袋疲惫的逛进城堡,烈日当头的参观唯一好处就是游客稀少,正常的人都在吃饭和睡觉。这罪受的,老朱,你这是哪门子找来的车嘛。

疲惫迈进城堡的门,老朱说咱们都拿着重重的包裹,谁都拍不好,不如把东西放门口,咱们轮流逛,你先逛10分钟,然后换我。我客气说,我对宫殿兴趣不大,这会还累,你先逛吧,我看着包。最后还对他补充了一句,别着急。我呸!我嘴欠了,这一句别着急,老朱仿佛再也没有回来。10分钟过去了,第二个10分钟过去了,第三个10分钟过去了,第四个10分钟过去了,第五个10分钟过去了,第六个10分钟过去了,第七个10分钟过去了,第八个10分钟过去了,第九个10分钟过去了……老朱一直没有回,我如同沙贾汗被囚禁在阿格拉堡,寸步难离。我目送着广场游客从稀少到如织般的穿梭,而我的活动范围只能在目光能望见老朱那沉重的相机包之内,靠!他玩疯了,赤手拎个相机就创作去了,咋就没来个猴子把他包给拎去呢?

在回城的路上黑脸大叔问我们要不要再看看宝石市场?去你丫的。

年底,老朱又要去印度了,这次他是要带队去印度,我瞅了瞅他的行程,怎么和咱们去的一模一样啊?老朱说:走熟悉的路线门清,靠谱。嗯,他还是很讲实效的。
[926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9-15 17:19
印度游记的文章整合在我的个人※※※※※里。

《凭栏印象》,敬请指导与交流。
[925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9-15 17:17
《三百六十一行》

北方的雅利安征服者为了维持血统的纯正和统治的稳定搞出了种姓制度,高种姓与低种姓人群在社会地位与劳作分工做了严格分隔,不可逾越且世代相袭。这种本位的守业虽是稳定了次大陆的秩序,但也严格禁锢。束缚了他们经济的发展。尽管印度独立之后从法律上废弃了种姓制度,但富裕者依旧富足,贫穷者依旧赤贫的差距局面依然如故。大多数没有淘到第一桶金的低等人和贱民阶层仍旧坚守着低贱的工作,赚取微乎其微的报酬。耍大神的依旧在耍大神,抬轿子的依旧在抬轿子……

俗世间的职业大多相同,不断进步的社会与技术的改良,也让各种行当在手作和买卖上都产生了更变,甚至于消失匿迹。偶从旧照片和影视剧中看到曾经流失的行当、手艺总免不了一番释怀,那是一段人生的过去,一个时代的逝去。

而如今两三个小时的航行,便可以完成唐朝和尚需历时数载的取经之路,也就是说经济的差距产生的行业的作业模式,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便可找到对比与差距。他们可以像化石一样唤醒尘封的记忆,同时喜感的性格与白手奋斗的精神又让他们把各种职业创造性的发挥,走进印度的大街小巷,像走进了马戏团,欣喜若狂又有些大跌眼镜。
[924 楼] JACKlee20 [老坛泡菜]
16-9-7 10:21
很好,请继续!
[923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9-6 23:34
天方夜谭之夜

国王把侍卫的房安排在城堡的边墙处,这里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即使躺卧在房中的床也可以俯视大半个城镇,侍卫的小院落错落有两三层,五六间房,如今这小小院落成为了古堡的一处观景极佳的小客栈。

这个古堡便是杰伊瑟尔梅尔古堡,一个建落在沙漠边缘的古堡。列车会在每天深夜到达这里,因此当我们进入古堡,寻到这家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放下行李,推开窗户,仰望是星空,俯瞰是堡外密密麻麻的小房子,像一块块小方盒子,一片连着一片,在这样的视角里,一切都尽收在眼底,君临城下的感觉也顿然而生。侧眼观望,这客栈还有个半挑的小小的阳台,就在我们房间的隔壁,细细的石柱支撑起了石制的穹顶,仿若一个精致的花篮,它纤细的风格和雄伟的城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像是为一个美好的童话搭建的布景,在那里还有着更好的视野,也能想象出最浪漫的传奇。此时,应是一个深睡的时刻,阳台上却有人在说话,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空、安静的古堡之中一点点的声响有会觉得在耳边私语,那窃窃的语声像是在印证天方夜谭的传说,没错,这里也是天方夜谭的故乡,这里是古印度的西域。我正在遐想是谁占据了那么好的洋房,他与她此刻是否完全已经穿越到了古远的时空,是否在续写着一千零一夜的传奇?店里的小二说,你们可以过去坐坐,那里是餐厅,也是客人临时的休憩处,同时是整个客栈最好的观景房。我被客栈老板精心的功能安排感叹了,他把最好的地方留作了公共区域,不为富人所独有。

一跨入这个房间,便被它室内异域的装饰风格吸引了。在这个不规则房间里的墙壁上涂绘着各种植物和动物的图案,颜色大胆而不加修饰,像一块破碎花布的拼凑,四周挂着各种零碎又怪异的小饰物,房间的布局与装饰谈不上时尚与现代,也并不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却别有一番风味。房间里没有座椅,地上铺着用旧的花毯子,可以席地而坐。屋中有一个中国女孩正在和一位西方游客聊天,女孩叫慢慢,早我们两天来到了这里,她介绍说这里的装饰都是老板亲自布置与绘制的,老板现在不在,我的头脑里开始勾画这个老板的三维图形,他应该是一个有小资情怀的人,清秀的身材,文青的模样,也许他还会写一点诗歌,会拨弹一种古老的乐器……

小二端来我们要的奶昔和啤酒,然后就闲靠在一边观望,观望是这个小二洞察世界的一扇窗户,同时他也把观望作为一种娱乐。他有着消瘦的身体消瘦的脸庞,浓密的眉毛,俊俏的下巴,俊朗高挺的鼻梁,只要他不笑,他就会有一双低洼迷人的眼睛,你可以把他想象成一位神秘※※※的王子,只是他没穿白袍;慢慢说他是个※※※,他是一个印度的※※※,因此他继承了一种印度式的喜感,他会不自觉的放纵身体的自由度,同时也放弃了“王子”的优越,他会故意做出夸张式的逗笑,这样举动也让他的眼睛失去了深邃的思考,也让他走出了沙漠的王宫,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市井人,他立即变得可爱,他打破了我对※※※的严肃刻板的看法。同时,我的天方夜谭的幻想也被这个小二给破灭了,他的世俗把我带回了世俗的印度。

小二是古※※※人的后裔,作为征服者常年栖居于印度次大陆,他们中的很多人渐渐融化了,像砂砾撒于泥土,尽管他们建立了无数的※※寺,每日数次的礼拜,他们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被烙上了印度风格,有了几分喜感。文化与传统,宗教与生活就在彼此的生活中被搅拌在一起,同时,他们使这个古老印度变得更复杂,更加无法一语概括,也有了更多是世故。他们丰富了这里的文化,文化更多元,也更混乱。他们制造了统一,也制造了分裂,也让这个国家充满了悲情。

次日黄昏的天台,店里的一个伙计和我们嘻哈的招呼着,他皮肤黝黑,浓密的头发和浓密的胡须,在嘿嘿一笑间我总能感觉他有几分狡黠的坏意,虽有几分小阳光,脸上还是隐藏着点恶作剧的色彩。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便改变了交流方式,指着相机让我们拍这拍那,他要求大家的造型要夸张,同时他也不例外,他在露天的平台上活跃着夕阳的气氛。后来他们告诉我这个“伙计”是老板,就是那个小“文青”。顿时,他颠覆了我对文青的概念,这个老板太黝黑了,不仅仅只是皮肤黑了一点,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应该是个厨子。小店老板有着发福印度人的圆胖脸,唇上一抹小胡子,他信奉印度教,我仔细把他和小二做个比较,除了体型,他们性格似乎没有多大差别,同样嘻哈、好奇、挑逗、无厘头,他们默契般的混合了,不再分种族和信仰,共同生活在天方夜谭的古堡里。随事所想,我倒希望他们可以再交融的彻底一些,少一些纷争,分治的流血不再发生,宗教与信仰的冲突在一个国家总难找到很好的调解办法。

大地还在沉睡,我也沉睡在古堡古老房间的床榻,一个沧桑的声音飘响起来,那声音也是那么古老,像是从大地深处爬出,在呻吟,低沉着,嘶哑着,通过毛孔渗入肌肤,那是※※※的早礼拜的祷告,它惊醒了我的梦。睁眼望向窗外,天还没有一丝的亮。

[922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8-7 14:21
大师
[921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8-7 12:41
大师

来往的石阶大师很多,常驻的大师只有一位,从黎明到黄昏,再从黄昏到黎明,大师都不曾离开他的圣地,这块圣地也是一块宝地,位于人来人往的城镇与圣河的一条通道拐角。

每晚大师就睡在这拐角的小神龛旁,大师的物品很简单,一张睡毯,一个包袱,一柄亮闪闪的铜叉,一套颜色亮丽的桔、红色袍子,这袍子大师平时多是不穿的,他习惯裸露着身体,据说在苦行僧中,越是裸露到极限,修行越高,这位大师全身只系了个丁字裤样式的白布条,那仅仅也只是个蔽体象征,更有甚者只是用了几根细细的线兜住软软的肉具。大师有着长长的胡须,一直长到他的下体,白色的胡须已经有些发黄,那是被吸食※※熏成的黄,胡须被拧成了两股小辫,即前卫又古怪;大师包了个粉红色的大头巾,里面裹着几十年没有剪去的头发,这就是大师日常的装束。大师很黑,又很白,黑是因为是他常年裸露的身体被阳光的照射后的物理变化,白是因为他覆盖有一身的白粉,这是他高贵身份的象征,只有修行较高的苦行僧才有资格使用白粉,白粉还掩盖了他的面部,看不出他的表情,也许大师已经修炼到很高的层次,即使没有白粉的覆盖也看不出他的喜怒与哀乐,他像那个戏剧人物里的曹操。

常日陪伴大师的还有两个像流浪汉似的人物,他们衣着艳丽,头发很乱,皮肤很黑,他们也许是大师的※※,看起来很世俗,表情木然,但那也掩盖不住他们的奸诈与诡异,他们的职责是帮大师收点斋钱,这些小钱来的很快,小钱来自于和与大师合影或者是拍下大师尊荣的游客,看得出来,出于身份的考虑大师已经不便亲自伸手索要了,对于那些拍了照就走的游客,追账的事情就得依靠他俩发起世俗的力量。

在西方的游客中有不少喜欢和大师做心灵的沟通,以我观察来看,他们也是蛮能装的,常常盘腿下来一坐半天和大师探讨人生玄学,大师不会英语,他们多是用手指交谈,搞得感觉蛮有深度的样子,其实回家看看书比这似懂非懂的聊天收获要多得多。这一点就没天朝来的人实在,咱们基本就是拍拍照,拍个屁股走人,发微信,当然咱们这还是旅游的初级阶段。

但这一天,天朝来了厉害人。

这是一大早,初阳照亮了河面,岸边的建筑还是金色的,洗完澡的印度※※刚刚爬上了岸。几个年轻姑娘来到了河边圣地,瞧到了大师,姑娘们很兴奋,笑开了花,但她们并不急着像普通游客一样与大师合影留念,而是学着像西方有深度的游客一样想和大师攀谈,大师也许还没有睡醒,或许是每日遇到这样的要求太多,有些爱理不理的的架势,姑娘们一看,大师有谱啊,更是点燃了她们想接近的欲望,一个红裤子姑娘见交谈有困难,忽地一个蛤蟆着地,以两手撑地,两腿弯曲向后悬空,在大师面前玩起了蹲式倒立,这是一个瑜伽的动作,窝草,这是以武会友的架势嘛!大师一看,这是分明是挑衅的架势吖,关公门前耍大刀吗?大师不动声色,缓缓站起,以单脚支撑做了个金鸡独立,一只手保持平衡,另一只手摇动起一支手鼓,样子轻松透露出点点得意与不屑……姑娘一瞅,这招咱也会吖,赶紧模仿起大师迅速做出了同样动作,造型摆起,简直就像敦煌壁画里的飞天,感觉比大师的造型还要好看,姑娘身材不错哦。

看出来啦,这位姑娘是练过的,不是省油的灯,有备而来,她一直笑嘻嘻的,像一个小坏蛋。大师还在单腿摇着拨浪鼓,姑娘似乎觉得这个简单的动作有些无聊,又以双手撑地,抬起双脚离地,身体与地面平行,两腿呈九十度与身体弯曲,向前伸直,外行都看出来,这是一个大难度。大师似乎有点走神了,开始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起身边的不速之客,一片的迷茫中,这丫头是个啥情况?嬉皮笑脸的说是讨教,怎么感觉像是砸场子呢?有没有教养?大清早来撒野?万般个为什么搞滴老衲有些木讷,好在脸上粉多,噪一点也看不出来。可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了,老僧再故作镇定似乎也有些挂不住了,特别当着那么一大批刚洗完澡的同胞们,这地盘今后还要不要混了……两“※※”不经意流露出一丝诡秘般的笑,一隐而退。

一脑子的思想斗争后,大师不再矜持,一狠心,一跺脚,放弃了金鸡独立,向前拉拉身骨,向后弯弯腰,左边劈劈腿,右边也劈劈腿,再以头跄地尔……这是在热身,要陪丫丫玩一场架势啦,围观群众好怕怕,咣!咣!快闪开闪开,拉出点空间来。

大师舒展过筋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缓缓吸入一口真气,稍事待定,大腿猛的向身后一撇一拉,架到了后老颈,满堂的喝彩,这果然是一个大招,大师身体扭如麻花,双手举向天空,像是胜利者的炫耀,姑娘们乐疯了,这是大师在授课哎,赶紧模仿,赶紧操练,喜形于色之中又有一位绿裤子姑娘窜了上去,要抓住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掰大腿……可惜绿裤子姑娘柔韧性还是欠了点,大腿,没有掰上去,又尝试换另外一条腿,也没成功,自嘲般的呵呵笑了,估计没有做热身,身体还有点硬。还是那轻盈的红裤子姑娘轻轻松松的完成了模仿,不过这突然间冒出的绿裤子姑娘很自然的成了大师一味救急良药,大师终于完胜了一个对手,大师放下脖子后面的腿,长长舒了口气,双腿盘起,食指扣着无名指,掌心向上,置于膝盖,一个平缓的禅定摆起,还是这温柔的动作舒服啊,老身子骨了。

友谊的小船保持了平衡。

姑娘们,你们真厉害!为天朝挣了荣誉,俺看得太专注,忘记问你们微信号是多少了……大师的两个“※※”也忘记了替大师收费,不过姑娘们真懂事,主动打开了荷包交了学费。老衲笑纳了。
[920 楼] 山人马甲 [泡菜]
16-8-7 01:35
好贴
[919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8-6 17:33
[虞山] 发表于 2016-8-1 18:48
抛光
真没闹清楚,语言不通,感觉像是清洁啥瞎猜
[918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8-6 17:32
scly 发表于 2016-8-2 21:46
太棒了!

如果图片再大点就更完美了
下回搞1200的
[917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8-6 17:31
qp12 发表于 2016-8-1 19:02
感觉有文化底蕴千年熏陶过的国土和人民,缺乏外侵和掠夺的血腥。印度和中国一样,保守会更多。拍的很好,触动感悟。。。
没错,其实骨子里很像中国,化石。
[916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8-6 17:31
hrssx 发表于 2016-8-2 17:27
好文,好图,自然流畅。看过几本关于印度的游记随笔之类的书,比LZ这帖子差远了。
感谢鼓励谢谢
[915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8-6 17:30
yanw0 发表于 2016-8-2 21:11
很棒很棒,目前看到的写印度的最好帖子,如同身临其境,本来我还计划哄家里人和我一起去一次印度的,

看完您这帖子,决定不去了
哈哈,自个去,去和阿三们斗智斗勇
[914 楼] scly [泡菜]
16-8-2 21:46
太棒了!

如果图片再大点就更完美了
[913 楼] yanw0 [禁言中]
16-8-2 21:11
很棒很棒,目前看到的写印度的最好帖子,如同身临其境,本来我还计划哄家里人和我一起去一次印度的,

看完您这帖子,决定不去了
[912 楼] hrssx [泡菜]
16-8-2 17:27
好文,好图,自然流畅。看过几本关于印度的游记随笔之类的书,比LZ这帖子差远了。
[911 楼] qp12 [陈年泡菜]
16-8-1 19:02
感觉有文化底蕴千年熏陶过的国土和人民,缺乏外侵和掠夺的血腥。印度和中国一样,保守会更多。拍的很好,触动感悟。。。
[910 楼] [虞山] [资深泡菜]
16-8-1 18:48
独自莫凭栏 发表于 2016-4-10 09:59
他们用一块白布蒙住面部,应该是最大程度的保持寺院的清洁与圣神。

他在干啥?不停的磨……
抛光
[909 楼] jjyemail [泡菜]
16-7-30 21:43
很精彩很有心思的帖子!
[908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7-30 17:12
贫民的婚礼

在瓦拉纳西的圣河,每天都能遇到来举行婚礼或度蜜月的印度教情侣,不论富贵与贫穷,他们选择这里作为人生的一个新的起点,希望能够得到神灵的赐福与护佑。这就如同※※※徒选择了神圣的教堂;也好比咱们的恋人选择了大山——大山上的铁链子,栓上一对连心锁,那铁链子之后一定是个万丈深渊,钥匙一扔,全部搞定。所以信仰不同,选择表述的形式和方法就不同,信仰总有些虚幻,而咱们这更注重看得见,摸得着,只是一年又一年,那山上的铁索总一直还有空档,留给新人来挂锁。

日落后的夜晚,恒河的岸边开始了盛大的河祭,这是每天都要举行的仪式,祭司舞动着神圣的法器,※※低咛着古老的梵经,油灯照明了河岸,松烟迷漫于空中,风铃清脆于水面。人来人往的走动,人山人海的围观,游客们举起了手中的相机,乞讨者们托起了手中的盆碗。我坐在远远的石阶高处,身前是神圣,身后是世俗,闲望着远方的人神的对话,※※与现在,信仰与现实都浓缩在片开放、虚无、自由又戏曲般的河阶舞台。神牛依旧无忌的行走,小贩依旧热情的叫卖……

一对新人从面前走过,新郎穿着一套浅色西服,面料能发出刺眼的闪光,服装的板型看起来不是太好,有些软塌,像是被翻新的二手货,新郎没有系领带,白色的衬衫看起来也像是洗过了数水,一双辨不出新旧的尖头褐色皮鞋,只有那个传统的包头还算有些型,这身打扮让新郎行走在这个宏大的背景下,略显有些不太自信。新郎没有挽着新娘的手,而是用粉红色的缎带搭在肩上拖着身后的新娘,新娘子算不上漂亮,她的肤色比新郎还要黑一些,更瘦弱了很多,一身传统的红色莎丽缀满了满天星般亮眼的黄,她像颗被裹上了艳丽玻璃纸的黑糖果,头巾是更鲜艳明亮的红,缝绣了一道道像联欢会上装饰用的廉价金色条,她像是顶了一块东北二人转的大手帕。看得出来,他们并不富裕,河边没有多少亲友团跟随陪伴他们,这让他们的仪式显得孤零,河祭还在继续,新人已经提前离场,行走的仓促。

圣河连着菜市,菜市也是街道,一对新人行走到这里,他们的着装红红的一片,新郎穿着传统的服装,长衫与短褂,深色的红与浅色的白搭配比较有节奏,比石阶那个新郎亮眼的西服顺和、自然了许多;新娘的莎丽上绣着花,花上绣着坠,茶杯盖大小的金色片缝满周身,简单粗暴的喜庆装饰,像一棵红色的圣诞树,他们的亲友在他们身边挥舞着双手,扭腰摆臀,载歌载舞,一个鼓手包揽了所有的音效。新郎含蓄羞涩着观看着亲友们的祝福,他的手中赚着一叠崭新的小额卢比,他要不时的抽一张发给马路上跳舞的亲友,以兹鼓励她们热情的舞姿更加奔放。熙熙攘攘的街道没有多少人注意他们,也没多少人围观,这里的人们对喜庆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新人和亲友团自娱自乐着。

贫穷的庆祝多以炫目的装饰来表达,这种表达喜庆的感觉往往是赤裸的,不带含蓄,不带掩饰,直接抒发着昂扬的热情。在旧印度,衡量富人与穷人的简单指标就是胖与瘦,很多富裕起来的人会拼命的吃糖果和甜食来夸耀他的财富,不要歧视胖子,他们都很有钱,他们最受欢迎的一句话就是:“您又胖啦,看起来气色挺好的。”喜庆如同富裕,需要直接,需要可观,需要热情表达。

[907 楼] MBL [泡菜]
16-7-24 00:05
很好的帖子,我先记下
[906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7-23 22:54
《吾邻与吾有同命——两个胖子的成长及心理》

如果做个调查,印度和中国哪个强,我想大多数国人会很快做出选择,当然是我们强啦,它没有咱们有钱,也打不过我们,这两点非常遒劲的理由,让中国人对印度人总有些瞧轻的份,尽管他曾经做过帮凶欺负过咱们,但咱们内心那种阿Q精神还是瞧不起他们,总是阿三阿三的叫,那年头凡是名头前面带“阿”的似乎总有些轻贱的意思,比如阿猫、阿狗。那咱们为什么不怕印度人呢?※※上似乎有个规律,就是南方人总是很少在军事上大胜过北方人,就如咱们与俄罗斯、日本,没占过便宜,这一直是个可怕的猜想。

作为现在国土面积比较大的两个古老国家,印度和咱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有着类似的成长经历,通俗点说,※※上经常、屡次的被人家欺负过,而且都是自北向南而来的那些骑马的野人们把咱们种菜的人给揍了,有时候那些骑马的人只是抢点白菜、萝卜啥的回去烧个火锅便走了,但更多时候他们会看上了咱们家的菜园子,多新鲜的蔬菜啊,还有四季豆、韭菜和南瓜,窝草,贼惦记上了,住下来了,他还大大咧咧的左手抠着鼻屎,右手抠着脚丫子,面北朝南的坐上了主桌的位置点起了菜。种菜人的心中自然充满了仇恨,但也是没办法,打不过人家呗。野人的日子开始过的舒适了,野性子也被院子的花花草草给薰醉了,甚至还拿起指甲刀冒充起园丁,肱二头肌也都不练了,很快养起一身肥膘,种菜的一看机会来了,自己天天端茶倒水练起的那点瘦瘦黑黑小肌肉似乎有了点赢的把握,于是便抡起粪叉、锄头一顿乱砸,赶跑了野人,在清理院落的时候,惊喜的发现野人的几匹马和几只羊还丢在了自家的院子里,嘿!赚了,于是咱们种菜的家也就意外的多了份家当。

※※就是这样反反复复的在霸占和反霸占的秩序中循环着,但在看似同样的循环中,咱们却与印度朝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发展,咱们这边,不管来谁,最后的思想和文化都趋向一统;而印度呢,则越来越呈现出多元性的变化。这其中的原因和骑马人的素质背景有关,看上咱们家菜园子的那些人呢大多没啥文化,也很少读过书,天天就知道和虎豹豺狼打交道,占了咱们家的地呢,也不会盖房子,依旧还得用咱们的木匠、泥瓦匠,还有咱们家的风水先生和会计,经营了半天回头一看,这些年的投资咋还是菜园子风格呢?可怕的是就连自己的孩子都长的像隔壁家老王。而进入印度那帮子骑马人不仅能打仗,还有认识字的,带有工程师,占了点地就能盖自己的房子,建城堡,整大庙,这一看就是准备常住的,除此他们还在这里开展新文化运动,其实就是宗教活动搞统一,还发明了种姓制度避免出现王老五。南方人的种菜人一看,这些流氓有文化啊,也打也不过,咋办?搞点精神胜利法吧,玩深沉,于是出了很多大佬苦思冥想,折腾出很多大神,竖立起这教、那教玩信仰,搞不抵抗,玩来世,咱都吃素,不练肌肉,你总不能再踹我了吧。骑马人一看,这帮种菜人脾气倔啊,好吧,我这还正盖着房子呢,只要你们不折腾,咱们就先这样过吧,心中却在想:盖上就是我家,你家的将来也是我家的,咱们来现的。而种菜的也在想:盖吧,盖吧,盖上也不一定是你家的,你又没有土地证。后来北方又不断有狠角色南下,住下来都没再走过。

在盖房子的和种菜的人不断折腾的时候,又来了一帮最厉害的角色,坐船来的强盗,这帮流氓人不多,不仅有文化,还有专利,会做生意,知道利用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的利益,其实进个菜园子不就是想搞点便宜的新鲜蔬菜嘛,自己又不是来当菜农的,搞个蔬果贸易公司也就成了,这一来,种菜的反而对搞农贸市场的强盗并没有多少讨厌感。由于自己人手少,这些海上强盗在当地找了不少小地主做代理,帮自己经营小菜市,后来这生意越做越大。再后来这帮搞蔬果贸易的厉害角色又坐船来到咱们家的菜园子,也想建菜市场,可咱们家那大地主曾经也是响马出身,心想:草!老子起家时就几匹马,现在多了个大菜园子,啥也不缺啊,火锅底料只要二两花生和一根大葱,早备齐了。出去出去出去,爷啥都不要,哎,对了,你那能报时的钟表留一个给我就成了,笑纳了,谢谢。贸易公司那头呢,“窝草,啥都不缺,你缺心眼吧!俺大老远的漂洋过海来看你,你这不要,那不要,这油费咋划拉平啊?”揍你个※※!事情进展到这,按照咱以往的经验,该换新地主了啊,可这次偏偏却不是,原因太多了,最主要是这次想来咱们这开菜市场的公司太多了,有市场就有竞争就有人相互使绊子,咱们的老地主才得以苟延残喘。

咱们和印度大约就是这样不断被北方的入略者的侵略与反侵略,融合与被融合中成长起来的,在回顾※※的思想认识上也有着一些类似。比如,一起混住的日子久了,伤痛会慢慢淡忘,思想也就麻痹了,自然有些东西也分不清彼此了,就像留在咱院子里那只羊,建在菜园子里的那间房,都可以拿出来炫耀的说:这咱们的呀。言语中透露出几分骄傲,反正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过程谁会计较,拿出来吹吹牛,显摆显摆做也是蛮不错的嘛。还有些时候,更多的人是要去找面子,奈保尔在《印度:受伤的文明》中有这样一段描述:“这些世代渺小的人满足于把主子的荣光当做自己的荣光,以主子的荣耀为荣耀”。这是一种被长期奴化后的心理,自身无法通过马斯洛的需求等级一级一级往上爬,干脆在意淫的世界中直接把自己虚幻嫁接到一个有关联的人或者事上,这个关联往往是一厢情愿的,是自我陶醉式的输入了麻药,甚至连片现实的※※都不需要。又要打奥运会了,吃瓜群众已经为代表自己身体的职业运动员们亢奋了,代表们有望拿金牌哦(金牌消化不了自己身体的脂肪肝),茶几上已经准备好了小龙虾和啤酒,重重的身体深深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好舒服。
[905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7-3 20:17
夜行火车,持枪的警察
[904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6-5 20:37
印度火车记



对于火车的晚点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之前听过一个笑话,一个旅客由于马路上交通拥堵匆匆忙忙赶到火车站的时候,距离发车时间已经过了一个钟头,疲惫焦躁的他无比沮丧瘫坐了站台,突然间他发现自己所要乘坐的那班次列车正徐徐驶进站台,天呐!这火车也晚点啦,感谢湿婆,感谢梵天,这一路没有放弃的奔跑没有白费。可就当他正要登车的时候,列车员却告诉他:先生,这班火车是昨天的,您的火车明天才到。

我们乘坐的是夜里十一点多的火车,为了防止火车奇迹般的准时,还是早早的就赶往了车站。火车站如同想象中的破旧、混乱,这点倒没有出乎意料。手中拿着电子车票寻找着站台,也不住的询问路人,这一问,问题就出来了,一些印度人也许是根本没有听懂你要问的去处,会随便给你指一个去处,可能说不知道他们会感觉没有面子,执意要做个不懂装懂的活※※,窝草,还不如说不知道呢。

站台上睡满了人,对于等车她们早已积攒了足够的经验,铺盖都备上了,她们用灰旧的铺盖严实的裹住躯干,像一包包超级大土豆。有的人探着脑袋在张望,有的人正与周公对话,空气中布满了呛鼻的味道,荷枪实弹的警察三三两两站立,反倒让人增添一些不安全感。把行李用链条锁扎实的捆在一堆,也不敢多逛,也无处多逛,牛,在站满人群的站台悠然的漫步。



在准时的晚点中,火车进站了。比我心理中的晚点时刻要早了许多,也就一个钟头,远没有故事中的那么夸张,以后不带这样黑印度三哥了。

火车停稳,赶紧提起行李登车,草!木灯!!!车厢里没有开灯,乌漆抹黑的一片,伸手不见脚趾的黑。赶紧从背包里摸出头灯,白亮的光在车厢的甬道中上下晃动中,惊醒了在车厢的睡客,也惊吓渗了我!阴影中一个的没有表情的脸注视着我,分不清五官的脸上只能望见他那两个瓜片大小的眼白,我像是走进了一座尘封的古墓,冒昧的惊起一具“僵尸”,车上的更多的“僵尸”被陆续的惊醒,被唤醒,一双双雪白的瓜子片在黑暗中闪烁着,都迷茫着、无辜着,背部略感有些凉了。

在头上这道煞白的头灯几番扫射下,让我初步瞧清了这辆破旧的车,破旧让车厢有了牢笼的幻觉,顾不上多遐想了,遐想只能让恐怖的气氛蔓延,只有动起来才能克服恐惧,在“僵尸”们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注视下锁行李,铺睡袋,背过身,藏好相机和钱包,一切忙的差不多的时候,来电了!

我靠!睡觉需要照明灯吗?这节奏,不科学。
哎!(一个发自我惊喜的阳平第二声)这来电的时间差莫非是让我偷偷的藏好钱包呢?太TMD体贴啦!网传这个国家比较乱哎!

平柔的灯光照亮了“僵尸”们的脸和他们的躯干,他们是有血色的,尽管在阴冷的光源下他们的肤色显得不那么好看,但他们还是满血复活了。他们的目光依旧比较木然,脸上还写出一点点的好奇,从外表判定他们是老实本分的人,我可以放心的睡了。



早晨醒的比较早,车上的人也多半已经醒了,大家选择在铺上赖着,懒散着,只有在这种不紧不慢的火车节奏中才能去放松,才能有时间去体验,它适合喜欢享受慢时光的旅行者。

火车的窗开的不大,也不明亮,漫射进来的阳光洒入车厢有了柔和安详的影调,近窗的人和远窗的人在这种朦胧迷人的影调中分离出了层层的变化,像是产生了戏曲般的布景,不大的言语淹没在车轮的滚动中,让无声的空间弥散出更大的旷景。

因为是网络购票的原因,浩子昨晚并不和我们同眠这节车厢,他有些不情愿的走向了“遥远”的自己的车厢,这种不情愿来自于对陌生环境不熟悉的恐惧,他离开我们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神露出了淡淡的忧愁和孤独。前方的路有些未知,为了财产的安全,他把行李留在了我们的床铺下。

如果是准点到达,我们这列火车也即将到站,可浩子还没有归来,于是我前去寻找他。对于在陌生的车厢,在陌生的面孔里的穿越,我也显出几分不自信,天虽已放亮,但车厢内还依旧昏暗,我在每个车厢的连接处大声呼唤他的名字,没有应答,我如同在探监般的寻找,像是从死牢里挖人。终于穿越了几节车厢寻到了浩子,我本以为他还没有苏醒,或者以为会看到他像阿三们一样木然的无辜的呆坐着,见到我会有像遇到亲人般的流泪……谁知,我的判断完全错误了!他,正在和一位中国姑娘聊得正欢,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在穿越几节车厢都碰不到一个中国人的环境中,他居然能神奇的凑上了,我有点由悲怜转嫉妒恨了。
我假装平静问候道,快到车站了,回去整行李吧!
浩子说:我就不过去了,待会到站你们把我的箱子扛下去吧,我们在站台汇合。
靠!他说的是那么平静,就像我们局长的口吻。这丫能装吖!见色忘义哈,牙也不刷,脸也不洗的坚持唠嗑,要到微信号了吧。
我沉重的返回了昏暗的甬道中,返回的心情像是手中握有赦免的传票,可犯人却宁死不屈。火车在这个上午晚点了四个钟头,浩子一直没有回来。



列车的门是可以打开的,旅客能随意的站在门边近距离与自然亲近,这样的体验有些敞篷跑车的效果,还可以半挂的悬在车外摆上几个潇洒飘逸的造型,车速不快,只要不崴脚,掉下去绝对能爬回来。长路漫漫,窗外春回大地,窗内异国风俗,这种浪漫想必浩子是无心欣赏了。

我们曾经在斋普尔火车站大摆各种造型拍照留念的时候,一个印度大叔似乎觉得咱们的Pose不够范,于是便跳上车门做起来了示范,他一手轻握扶杆,一手自然下垂,两脚合一,目视前方,从容自定。大叔,在扮演一个铁道英雄的角色。末了,他还从腰间掏出一把铁路上专有的钥匙,似乎在用他职业性来证明他的专业性与权威性。



又是一个需要早起赶火车的清晨。到达车站,天依旧黑透着,火车依旧准时的晚点,晚点让清晨的等待变得凝固,料峭又寒冷,好在可以站台上买上一杯带有奶香的印度茶暖暖身子。

一同等车的阿三对我们也有着同样好奇,他们常以注视的目光观看我们,或者说是在盯看,他们看人的眼神很直接,没有犹豫,没有避讳,甚至有些专注,像是一群正在听课的学生,又像是在处于待命的伺从。三位像流浪汉的阿三坐在我们一旁的长椅上无所事事,直到他们起身离去,手中各持一棍,才发现,原来是警察,太隐蔽了,简直就是便衣警察。

昏睡的火车终于缓缓进站,昏暗的车厢里满载着半梦半醒的人,冲上车的旅客唤醒不愿起床的睡客寻找他们的铺位,车厢内沉闷的空气被搅动起来,没有遇到耍赖与强行霸座的场景,没有睡铺的人像猴一样爬上了顶铺,但依旧保持着滑稽与乐观,这是一种阿三精神。涩涩的木栏窗被推起,戏曲性的光凝固住了破旧车厢内的身影,如同雕塑般的静止,漫长的旅行会冻结人的表情,疲惫的旅程让人忧伤滋长,火车在沉闷的吭哧吭哧中,在毫无变化的节奏中滑向幽深,思绪也滑向平静,滑向目视不及的更远方向。

这是开往北印度西部的旅程,南亚次大陆比喜马拉雅山脉以北更早的迎来了春天,葱绿已经覆盖了大地,仿佛可以嗅到田野中新鲜的牛粪,牛粪像花朵般的绽放,这是大自然的香水味。眼前的田野似乎还延续着古老印度的传统作业模式,很少见到现代化的改进,保持着乡村般的田园诗画。



白天的火车总是走走停停,那节奏像我们曾经的绿皮慢车。每一站停靠的时间不等,旅客们可以下车散散步,买一些茶和零食。

当大家在车厢里闲聊真欢,忽然发现老朱没了。该不会闲逛误了车吧?车上的乘客已经不多,在大家迅速的搜索了一圈后判定他丢了,我们开始幻想着老朱丢失以后的一切应急预案。

先朝最坏的方向想,老朱没有上车,那么我们只有在此列火车的底站杰伊瑟尔梅尔等他了,他可以第二天坐同样车次赶来,如果他没有带钱包,可以变卖一些在斋普尔买的银器,戴在他手指上的,挂在他脖子上的,都可以变卖,总之,钱不是问题;他若舍不得变卖刚刚到手的细软,也可以用哀求的方式先混一口饭吃,或者蹭个网我们微信点银子过去,就不知道印度人民可接受支付宝或者微信红包。总之,老朱毕竟是闯荡过江湖的人,也有过走丢的经验,这些都不是问题。

第二种情况,老朱上了车,但由于车厢之间的门锁住了,他只能暂时在另外一节车厢待着,希望能和同车厢的印度兄弟处好关系,搁置争议,多谈友谊,顺便学习一点印度语就更好了,这是最好的结局。

第三种,就有点悲催了,火车启动时,老朱扒上了车,门是关的,他只能一路悬挂在车外,关于抓栏杆的技术要领在车站拍纪念照的时候大家已经练习过,不会有问题,主要是持久力如何,坚持下来还能做个漂亮的发型,最大的问题是当火车在拐弯的时候他处于内弧线还是外弧线,如果是外弧线……加速的离心力会不会……被……火车甩了?千万不能崴了脚啊,不敢往下想了……

一段漫长的行车后,火车再次停靠,大家冲向车门张望。老朱,从远处的一节车厢跳了下来,他,划着一根烟,吐了口眼圈,缓缓地走来了,他走的很悠闲、从容,像是解了一个大便般的出来,漫不经心的潇洒似乎在证明他是一个地道的老江湖,有着波澜不惊的处事,他的行程又多了一笔灿烂牛逼的经历。

哎,今晚又要三人挤一间房了。



最后一段的火车旅程是从焦特布尔到德里,这次预定的是1AC,普通列车中最高级的卧铺等级,价格对我们来说是非常的亲民,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人民币一百来块钱,一节车厢只有五六个包厢卧铺,最多二十名旅客吧。LP介绍说可以提供膳食(我想应该是免费的盒饭之类),但一直没有享受到,语言不通也没有问成。倒是卖零食和卖印度茶的小贩不时的来敲门,都是要付费的。车厢有专门的乘务员,是个男僮,他没有制服,有点像从乡村过来打杂的临时工,显得档次不够,如果换个包大头巾锡克族服务生就洋气了。

豪华车厢也显得比较陈旧,但观看车厢,惊讶的发现这局促的空间里安置了很多细致的设施,有摆放各种物品的挂钩、网兜,有空调也有风扇,有照明灯也有阅读灯,还有充电的插头,梳洗打扮的镜子,紧急制动的链锤,观测厕所使用的提示灯……这一切细致的设施似乎要让你感觉到这钱花的很值,还要让你感受到尊贵、荣耀与权力。这样人文关怀不由得让我联想起了印度巨大的※※※※与种姓制度的遗痕。

不过这最后一段的火车旅行倒成了最乏味的,关上门嘛也看不见,走廊上也是空空荡荡,很无趣,而且这是一整个白天的旅程,从旅游看风俗的角度上来说绝对是太失败了,再有这样的旅行绝对不能再选怎么高大上的车厢了,不够亲民嘛。

火车在深夜到达了首都德里,大都市的火车站依旧是混乱,充满了难闻的气味。
[902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6-5 20:30


早晨醒的比较早,车上的人也多半已经醒了,大家选择在铺上赖着,懒散着,只有在这种不紧不慢的火车节奏中才能去放松,才能有时间去体验,它适合喜欢享受慢时光的旅行者。

火车的窗开的不大,也不明亮,漫射进来的阳光洒入车厢有了柔和安详的影调,近窗的人和远窗的人在这种朦胧迷人的影调中分离出了层层的变化,像是产生了戏曲般的布景,不大的言语淹没在车轮的滚动中,让无声的空间弥散出更大的旷景。

因为是网络购票的原因,浩子昨晚并不和我们同眠这节车厢,他有些不情愿的走向了“遥远”的自己的车厢,这种不情愿来自于对陌生环境不熟悉的恐惧,他离开我们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神露出了淡淡的忧愁和孤独。前方的路有些未知,为了财产的安全,他把行李留在了我们的床铺下。

如果是准点到达,我们这列火车也即将到站,可浩子还没有归来,于是我前去寻找他。对于在陌生的车厢,在陌生的面孔里的穿越,我也显出几分不自信,天虽已放亮,但车厢内还依旧昏暗,我在每个车厢的连接处大声呼唤他的名字,没有应答,我如同在探监般的寻找,像是从死牢里挖人。终于穿越了几节车厢寻到了浩子,我本以为他还没有苏醒,或者以为会看到他像阿三们一样木然的无辜的呆坐着,见到我会有像遇到亲人般的流泪……谁知,我的判断完全错误了!他,正在和一位中国姑娘聊得正欢,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在穿越几节车厢都碰不到一个中国人的环境中,他居然能神奇的凑上了,我有点由悲怜转嫉妒恨了。
我假装平静问候道,快到车站了,回去整行李吧!
浩子说:我就不过去了,待会到站你们把我的箱子扛下去吧,我们在站台汇合。
靠!他说的是那么平静,就像我们局长的口吻。这丫能装吖!见色忘义哈,牙也不刷,脸也不洗的坚持唠嗑,要到微信号了吧。
我沉重的返回了昏暗的甬道中,返回的心情像是手中握有赦免的传票,可犯人却宁死不屈。火车在这个上午晚点了四个钟头,浩子一直没有回来。
[900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6-5 20:29


在准时的晚点中,火车进站了。比我心理中的晚点时刻要早了许多,也就一个钟头,远没有故事中的那么夸张,以后不带这样黑印度三哥了。

火车停稳,赶紧提起行李登车,草!木灯!!!车厢里没有开灯,乌漆抹黑的一片,伸手不见脚趾的黑。赶紧从背包里摸出头灯,白亮的光在车厢的甬道中上下晃动中,惊醒了在车厢的睡客,也惊吓渗了我!阴影中一个的没有表情的脸注视着我,分不清五官的脸上只能望见他那两个瓜片大小的眼白,我像是走进了一座尘封的古墓,冒昧的惊起一具“僵尸”,车上的更多的“僵尸”被陆续的惊醒,被唤醒,一双双雪白的瓜子片在黑暗中闪烁着,都迷茫着、无辜着,背部略感有些凉了。

在头上这道煞白的头灯几番扫射下,让我初步瞧清了这辆破旧的车,破旧让车厢有了牢笼的幻觉,顾不上多遐想了,遐想只能让恐怖的气氛蔓延,只有动起来才能克服恐惧,在“僵尸”们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注视下锁行李,铺睡袋,背过身,藏好相机和钱包,一切忙的差不多的时候,来电了!

我靠!睡觉需要照明灯吗?这节奏,不科学。
哎!(一个发自我惊喜的阳平第二声)这来电的时间差莫非是让我偷偷的藏好钱包呢?太TMD体贴啦!网传这个国家比较乱哎!

平柔的灯光照亮了“僵尸”们的脸和他们的躯干,他们是有血色的,尽管在阴冷的光源下他们的肤色显得不那么好看,但他们还是满血复活了。他们的目光依旧比较木然,脸上还写出一点点的好奇,从外表判定他们是老实本分的人,我可以放心的睡了。



早晨醒的比较早,车上的人也多半已经醒了,大家选择在铺上赖着,懒散着,只有在这种不紧不慢的火车节奏中才能去放松,才能有时间去体验,它适合喜欢享受慢时光的旅行者。

火车的窗开的不大,也不明亮,漫射进来的阳光洒入车厢有了柔和安详的影调,近窗的人和远窗的人在这种朦胧迷人的影调中分离出了层层的变化,像是产生了戏曲般的布景,不大的言语淹没在车轮的滚动中,让无声的空间弥散出更大的旷景。

因为是网络购票的原因,浩子昨晚并不和我们同眠这节车厢,他有些不情愿的走向了“遥远”的自己的车厢,这种不情愿来自于对陌生环境不熟悉的恐惧,他离开我们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神露出了淡淡的忧愁和孤独。前方的路有些未知,为了财产的安全,他把行李留在了我们的床铺下。

如果是准点到达,我们这列火车也即将到站,可浩子还没有归来,于是我前去寻找他。对于在陌生的车厢,在陌生的面孔里的穿越,我也显出几分不自信,天虽已放亮,但车厢内还依旧昏暗,我在每个车厢的连接处大声呼唤他的名字,没有应答,我如同在探监般的寻找,像是从死牢里挖人。终于穿越了几节车厢寻到了浩子,我本以为他还没有苏醒,或者以为会看到他像阿三们一样木然的无辜的呆坐着,见到我会有像遇到亲人般的流泪……谁知,我的判断完全错误了!他,正在和一位中国姑娘聊得正欢,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在穿越几节车厢都碰不到一个中国人的环境中,他居然能神奇的凑上了,我有点由悲怜转嫉妒恨了。
我假装平静问候道,快到车站了,回去整行李吧!
浩子说:我就不过去了,待会到站你们把我的箱子扛下去吧,我们在站台汇合。
靠!他说的是那么平静,就像我们局长的口吻。这丫能装吖!见色忘义哈,牙也不刷,脸也不洗的坚持唠嗑,要到微信号了吧。
我沉重的返回了昏暗的甬道中,返回的心情像是手中握有赦免的传票,可犯人却宁死不屈。火车在这个上午晚点了四个钟头,浩子一直没有回来。



列车的门是可以打开的,旅客能随意的站在门边近距离与自然亲近,这样的体验有些敞篷跑车的效果,还可以半挂的悬在车外摆上几个潇洒飘逸的造型,车速不快,只要不崴脚,掉下去绝对能爬回来。长路漫漫,窗外春回大地,窗内异国风俗,这种浪漫想必浩子是无心欣赏了。

我们曾经在斋普尔火车站大摆各种造型拍照留念的时候,一个印度大叔似乎觉得咱们的Pose不够范,于是便跳上车门做起来了示范,他一手轻握扶杆,一手自然下垂,两脚合一,目视前方,从容自定。大叔,在扮演一个铁道英雄的角色。末了,他还从腰间掏出一把铁路上专有的钥匙,似乎在用他职业性来证明他的专业性与权威性。



又是一个需要早起赶火车的清晨。到达车站,天依旧黑透着,火车依旧准时的晚点,晚点让清晨的等待变得凝固,料峭又寒冷,好在可以站台上买上一杯带有奶香的印度茶暖暖身子。

一同等车的阿三对我们也有着同样好奇,他们常以注视的目光观看我们,或者说是在盯看,他们看人的眼神很直接,没有犹豫,没有避讳,甚至有些专注,像是一群正在听课的学生,又像是在处于待命的伺从。三位像流浪汉的阿三坐在我们一旁的长椅上无所事事,直到他们起身离去,手中各持一棍,才发现,原来是警察,太隐蔽了,简直就是便衣警察。

昏睡的火车终于缓缓进站,昏暗的车厢里满载着半梦半醒的人,冲上车的旅客唤醒不愿起床的睡客寻找他们的铺位,车厢内沉闷的空气被搅动起来,没有遇到耍赖与强行霸座的场景,没有睡铺的人像猴一样爬上了顶铺,但依旧保持着滑稽与乐观,这是一种阿三精神。涩涩的木栏窗被推起,戏曲性的光凝固住了破旧车厢内的身影,如同雕塑般的静止,漫长的旅行会冻结人的表情,疲惫的旅程让人忧伤滋长,火车在沉闷的吭哧吭哧中,在毫无变化的节奏中滑向幽深,思绪也滑向平静,滑向目视不及的更远方向。

这是开往北印度西部的旅程,南亚次大陆比喜马拉雅山脉以北更早的迎来了春天,葱绿已经覆盖了大地,仿佛可以嗅到田野中新鲜的牛粪,牛粪像花朵般的绽放,这是大自然的香水味。眼前的田野似乎还延续着古老印度的传统作业模式,很少见到现代化的改进,保持着乡村般的田园诗画。



白天的火车总是走走停停,那节奏像我们曾经的绿皮慢车。每一站停靠的时间不等,旅客们可以下车散散步,买一些茶和零食。

当大家在车厢里闲聊真欢,忽然发现老朱没了。该不会闲逛误了车吧?车上的乘客已经不多,在大家迅速的搜索了一圈后判定他丢了,我们开始幻想着老朱丢失以后的一切应急预案。

先朝最坏的方向想,老朱没有上车,那么我们只有在此列火车的底站杰伊瑟尔梅尔等他了,他可以第二天坐同样车次赶来,如果他没有带钱包,可以变卖一些在斋普尔买的银器,戴在他手指上的,挂在他脖子上的,都可以变卖,总之,钱不是问题;他若舍不得变卖刚刚到手的细软,也可以用哀求的方式先混一口饭吃,或者蹭个网我们微信点银子过去,就不知道印度人民可接受支付宝或者微信红包。总之,老朱毕竟是闯荡过江湖的人,也有过走丢的经验,这些都不是问题。

第二种情况,老朱上了车,但由于车厢之间的门锁住了,他只能暂时在另外一节车厢待着,希望能和同车厢的印度兄弟处好关系,搁置争议,多谈友谊,顺便学习一点印度语就更好了,这是最好的结局。

第三种,就有点悲催了,火车启动时,老朱扒上了车,门是关的,他只能一路悬挂在车外,关于抓栏杆的技术要领在车站拍纪念照的时候大家已经练习过,不会有问题,主要是持久力如何,坚持下来还能做个漂亮的发型,最大的问题是当火车在拐弯的时候他处于内弧线还是外弧线,如果是外弧线……加速的离心力会不会……被……火车甩了?千万不能崴了脚啊,不敢往下想了……

一段漫长的行车后,火车再次停靠,大家冲向车门张望。老朱,从远处的一节车厢跳了下来,他,划着一根烟,吐了口眼圈,缓缓地走来了,他走的很悠闲、从容,像是解了一个大便般的出来,漫不经心的潇洒似乎在证明他是一个地道的老江湖,有着波澜不惊的处事,他的行程又多了一笔灿烂牛逼的经历。

哎,今晚又要三人挤一间房了。



最后一段的火车旅程是从焦特布尔到德里,这次预定的是1AC,普通列车中最高级的卧铺等级,价格对我们来说是非常的亲民,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人民币一百来块钱,一节车厢只有五六个包厢卧铺,最多二十名旅客吧。LP介绍说可以提供膳食(我想应该是免费的盒饭之类),但一直没有享受到,语言不通也没有问成。倒是卖零食和卖印度茶的小贩不时的来敲门,都是要付费的。车厢有专门的乘务员,是个男僮,他没有制服,有点像从乡村过来打杂的临时工,显得档次不够,如果换个包大头巾锡克族服务生就洋气了。

豪华车厢也显得比较陈旧,但观看车厢,惊讶的发现这局促的空间里安置了很多细致的设施,有摆放各种物品的挂钩、网兜,有空调也有风扇,有照明灯也有阅读灯,还有充电的插头,梳洗打扮的镜子,紧急制动的链锤,观测厕所使用的提示灯……这一切细致的设施似乎要让你感觉到这钱花的很值,还要让你感受到尊贵、荣耀与权力。这样人文关怀不由得让我联想起了印度巨大的※※※※与种姓制度的遗痕。

不过这最后一段的火车旅行倒成了最乏味的,关上门嘛也看不见,走廊上也是空空荡荡,很无趣,而且这是一整个白天的旅程,从旅游看风俗的角度上来说绝对是太失败了,再有这样的旅行绝对不能再选怎么高大上的车厢了,不够亲民嘛。

火车在深夜到达了首都德里,大都市的火车站依旧是混乱,充满了难闻的气味。

本帖最后由 独自莫凭栏 于 2016-6-5 20:32 编辑

[899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6-5 20:28
印度火车记



对于火车的晚点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之前听过一个笑话,一个旅客由于马路上交通拥堵匆匆忙忙赶到火车站的时候,距离发车时间已经过了一个钟头,疲惫焦躁的他无比沮丧瘫坐了站台,突然间他发现自己所要乘坐的那班次列车正徐徐驶进站台,天呐!这火车也晚点啦,感谢湿婆,感谢梵天,这一路没有放弃的奔跑没有白费。可就当他正要登车的时候,列车员却告诉他:先生,这班火车是昨天的,您的火车明天才到。

我们乘坐的是夜里十一点多的火车,为了防止火车奇迹般的准时,还是早早的就赶往了车站。火车站如同想象中的破旧、混乱,这点倒没有出乎意料。手中拿着电子车票寻找着站台,也不住的询问路人,这一问,问题就出来了,一些印度人也许是根本没有听懂你要问的去处,会随便给你指一个去处,可能说不知道他们会感觉没有面子,执意要做个不懂装懂的活※※,窝草,还不如说不知道呢。

站台上睡满了人,对于等车她们早已积攒了足够的经验,铺盖都备上了,她们用灰旧的铺盖严实的裹住躯干,像一包包超级大土豆。有的人探着脑袋在张望,有的人正与周公对话,空气中布满了呛鼻的味道,荷枪实弹的警察三三两两站立,反倒让人增添一些不安全感。把行李用链条锁扎实的捆在一堆,也不敢多逛,也无处多逛,牛,在站满人群的站台悠然的漫步。
[898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6-5 20:25
mingr6370 发表于 2016-6-2 18:30
难以想象,这是要和中国在经济、军事、政治竞争的国家?这完全人民群众还生活在极度贫困线下啊,谁再和我扯印度医疗如何,印度经济如何,我会指引看看楼主的帖子。

话说去年到过斯里兰卡,按说政治稳定、经济发展比印度起步晚很多,但我觉得怎么和印度区别不大啊,也就是5-10年的差距吧,较大区别是火车不如印度的,呵呵。这两个国家我应该倾向去斯里兰卡,吃穿住行区别不大,但景色很会好多。印度我估计这辈子不会去了,楼主镜头让我更新了对印度的认识。

印度打仗肯定不行,南方很少胜过北方,中国历代和世界各国大多如此。
[897 楼] 独自莫凭栏 [陈年泡菜]
16-6-5 20:23
sigma110 发表于 2016-5-28 15:46
机子要小,人要面相和善------
笑嘻嘻的人总是容易收获
[896 楼] mingr6370 [泡菜]
16-6-2 18:30
难以想象,这是要和中国在经济、军事、政治竞争的国家?这完全人民群众还生活在极度贫困线下啊,谁再和我扯印度医疗如何,印度经济如何,我会指引看看楼主的帖子。

话说去年到过斯里兰卡,按说政治稳定、经济发展比印度起步晚很多,但我觉得怎么和印度区别不大啊,也就是5-10年的差距吧,较大区别是火车不如印度的,呵呵。这两个国家我应该倾向去斯里兰卡,吃穿住行区别不大,但景色很会好多。印度我估计这辈子不会去了,楼主镜头让我更新了对印度的认识。